〔洋灵〕玫瑰奴隶六
“徐老三有个别墅,专门装禁脔。”李洋慵懒地半披着睡衣外套,紧实的肌肉和皮肤诱惑着李超,他把烟掐了,手指刮刮李超的鼻子:“我也给你装进去?”
李超困得不行,抓住他的手:“别瞎闹。”
隐约间,听见李洋低沉的笑声。
第二天,李超就听见砰砰砰的施工声音。
他踢着拖鞋,拖鞋都是李洋给他买的,毛茸茸盖住脚背。
他打开那间房间,原来好像是一个客房。
现在,整间屋子,全都是糖。
被各式各样糖果堆起来的房间。
李洋躺在糖果堆里,怀抱一束玫瑰花,甜腻而颓废,向他张开手臂。
李超冲向他,拥抱他。
糖果溅起,砸在他们两个身上。
“宝贝。”李洋亲吻他的耳朵:“如果后天我没回来,你让阿四带着你走。”
李超的笑消失了。
他直起身,定定看着李洋。
“如果我能回来,我再给你一个糖果屋。”
第二天,李洋消失了。
大床上只剩李超一个人。
金盾没有那么废物,相反,能坐到一方军阀的位子,他很警惕。
突如其来的炮弹,压着他打的两方势力,他来不及求救相关势力,只能一路逃命。
单枪匹马出现的李洋,就像瞌睡的时候送上的枕头。
“亲手杀了你怎么样?”李洋笑眯眯地问他,就像问,今天我们学这篇古文如何?
金盾知道他出现的蹊跷,可他别无选择。
他劫持了李洋,早年在丛林中奔走的生涯让他拥有比一般军阀更强悍的体能。
他要撑到逃亡到自己兄弟那里的一刻。
李洋还是没有回来。
已经过了十二点了。
“走吧。”阿四收拾好行李,不看他。
“再等等……”李超不安地握紧手。
再等等。
李洋没想到这傻叉真的敢给自己挟持到自己的别墅。
“给我一艘船,给我船!”金盾的缅甸语颠三倒四的。别墅的保镖不敢妄动,只能放他进去。
李超光着脚跑下去,李洋的头被枪支顶着,看见他来,眼睛亮了一下。
“钱,船,你们把枪放下!”金盾口沫横飞,李洋皱皱眉。
保镖应声放下枪,阿四的枪在暗袋里,他不动声色,在等。
金盾离李洋太近了。
船开过来的声音,让金盾偏了一下头。
李超顺出阿四暗袋中的枪,拉保险,打中金盾手臂,只在一瞬间。
周遭保镖见状,捡起枪就补刀,方才还挟持李洋的人,已经变成了一面筛子。
李超腿都软了。
他险险跪在地上,被李洋抱起来:“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
阿四看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看李洋低声宠溺地哄着吓坏的少年,余光却看向自己。
自己的主人是李洋,阿四明白的。
他没资格可怜少年。
吴拉曼这时候在做什么呢?
他一脸忠厚地劝慰老怀特,不要过于伤感,孩子们想扩张势力是早晚的事情。
这正是老怀特的逆鳞。
茶杯里的茶叶浮浮沉沉。
和自己一起卖过命的兄弟,早就变了模样。
他一巴掌扇到吴拉曼脸上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,他为什么把那一片地给你。”
吴拉曼始料未及还有这一后手。
“你倒是说说,他为什么为了保护你,自己被挟持。”
一旁旁听的岳明辉冷冷一笑,喝了口茶。
吴拉曼这时候只想骂娘,他根本就没出面,为了保护自己这个说法又从何而来?
等等……
“二十分钟前,你在哪儿。”老怀特问他。
二十分钟前,他在和宋依喝茶。
宋依,可以说是老怀特一生最大的对头,但是他出钱多,为人又大方,吴拉曼偷偷倒货给他也不是第一天。
承认自己和宋依交易,或者承认自己出卖李洋,都是死路。
而且,既然老怀特问到了头上,就说明他已经了解什么了,或者,李洋已经了解什么了。
他这时候很想说自己和宋依在一起,把李洋一起拖下水,大不了一起死。
但是他不敢。
李洋也知道他不敢。
他还有个五岁的女儿,和一个在国外念书的儿子……
比起当年枪林弹雨的时候,他多了太多牵挂。
“看不惯这小子。”吴拉曼故作冷静,手心已经湿了一片:“老子跟大哥白手起家,这小子做什么了?”
当事人李洋在开会的时候大度的表示,毕竟是长辈,就算了吧。
老怀特决定流放他。
听起来很像某种封建王朝的制度。
李洋去送行的时候,低声耳语:“我给你配了一队保镖,自己小心。”
为了防止内部机密流出,老怀特多是半路就会杀了他。
不说别的,就这些人的肖像,到国际警察那儿都是一大笔收获。
“如果我没了,算叔求你,保护好我的孩子们……他们是无罪的。”
李洋点点头。
“我书房里有一个黑皮本,在书架后面的暗匣里,就当送给你了。”吴拉曼叹口气:“斗输了,是我技不如人,你又能赢多久呢?”
海风起了,吹着吴拉曼两鬓的头发,花白的:“沾上一点毒,走了,死了,都是解脱。只要活在毒品里,你就出不来了,手上永远沾着人命,干净不了。”
成王败寇,没什么好后悔的。他勾心斗角四十多年,才发现,到老仍然孑然一身。
那是李洋还不明白他的话。
如果可以,李洋宁愿一辈子都不明白他的话。
吴拉曼还是死了。
那队保镖还是没能保住他。
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李洋正在翻那本黑皮本。
里面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比如某些长老早就和宋依建立了联系,比如某些人吃了多少黑帐,比如老怀特的犯罪证据……
李洋把吴拉曼的儿子请到别墅里,名字叫郑东,跟的他母亲姓。
郑东从国外镀了一层金边,西装笔挺,人模狗样:“那种贩毒的早该死。”
范伦冷笑,带了点讥讽,他说话不太留情面:“那把你这层博士皮扒下来啊,你出国留学的钱也是他给的。”
何止是博士。
当年吴拉曼带着幼子在枪林弹雨中穿梭,被追杀的时候把郑东藏在山洞里,自己硬生生挨了三枪。
郑东想读贵族初中,吴拉曼倒了很多次货才攒够“资格”,弄了一个假模假样的商人名头——那时候他们都还不是一代毒枭,只是给人跑腿的脚夫。
郑东说要房子,跟他妈要,他妈去哪儿给他弄房子?吴拉曼当天让人背了一袋子现金砸到那个地方的别墅区,让他随便挑。他嘴上嫌弃这钱脏,最后还不是住进去了?
“你们这种毒枭还有是非观?跟你们说也没用。”
“用着老子的钱骂老子,你挺大义凛然。”范伦看他就烦:“装你丫大瓣蒜啊,读个博士读的良心都没了?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,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,真嫌弃你爹脏,你别用他的钱啊?把他当ATM,还骂着,你这种当卖屁股的鸭子客人都嫌弃,可把你的嘴闭上吧。”
李超噗嗤笑出声。
范伦瞪他一眼,笑屁。
李超发现,这个小少年,也没那么讨人厌。
“李超?”李超去浇花的时候,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,他自带一种风雅的温柔气息,就算坐在轮椅上,也没有任何羸弱残疾的感觉:“我叫岳明辉。”
很高兴认识你。
他的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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